壹篇 - 这间屋子
细细的雨没有停,还以一种奇异的节奏下着;在这里徘徊许久,仍是没有离开的头绪,只与雨为伴。爬着青苔的古旧石砖散发着泥土的味道,这个世界除了小巷、雨、砖还有『他』外什么都没有。
"或许,我该去看看那两间屋子了。"
走过巷子弯儿,仍旧是一道深深的巷与老旧的砖——在这儿,『他』已经走了好几十个来回,早已不知这是原来的巷子口还是普通的巷子尾——不论如何,这间屋子里还是黯淡的,是旧椅子和破桌子。『他』在屋子里找来找去,恨着不得把地板都翻起来;奇怪的是,即便运动量如此之大,但现在仍旧没有一丝的疲惫与饥渴。这意味着,如果无法离开,『他』会在这条八尺宽的小巷里待到永远、永远。
屋子阴暗的角落处有一面落满尘土的、破碎的镜子,不时闪一下,好像要让『他』注意到似的。是的,它成功了,反射的光芒正正地射到了眼里;走去一看,那镜子平平无奇,只是光不知从何处来——
——不,那光是它自己发出的。『他』细细观察了一番,只见镜中浮现出『他』的面孔——侧分头,弯眉,白净的面孔带着并不厚的方框眼镜整个人都带着几分温文尔雅,很容易使人猜测出身份。并未受到惊吓,『他』转身离去,就像酒鬼父亲决然地离开母子一般。
之后,母子俩便在胡同深处租了间房子,母亲当工人赚的前勉强能维持生活。不巧的是,每月交完房租、花掉节省到极点的伙食费,剩下的钱不足以支持孩子去上学校;有时米面柴油的价涨上几块,甚至还要饿几顿。
这间屋子里除了面镜子什么都没有,于是『他』就去了另一间屋子。在巷子弯儿,有几只连被人看上一眼都不稀罕的虫——可这对『他』是极吸引人的,小心翼翼捧起它们来,孤独的心得到了些许满足。
路上仍是石砖,但尽头处应有的石砖墙却不见了,才见得西街上的车水马龙、喧嚣热闹。『他』径直向巷子口跑去,闭眼的瞬间感到一阵晕眩,"睡"了过去。